轩我|旧时月色曾照我
•双穿/架空/破镜重圆/浪女回头/4.7k
•深情前男友穿成皇帝轩×海后渣女穿成宫妃我
今月曾经照古人,古月依旧照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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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曾经不知道在哪里曰过: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我相信我会遭报应,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昭昭这模样,要是在古代,不得是个‘五陵年少争缠头’的花魁么”
——“非也,按照她的辉煌战绩,真要放到古代,得是山阴公主那一挂的”
之前损友们曾借山阴公主刘楚玉打趣我,这俩绝对是羡慕我的鱼塘质量。呵,当时我的反驳是啥来着?
——“刘楚玉拢共就活了20岁,咒谁短命呢”
现在想想,还不如穿成刘楚玉呢,虽然人家活得时间短了点,但胜在潇洒啊
别人穿越,不是王公贵族就是公主女帝,就我,穿成了一个叫沈照的宫女……
这难道就是我玩弄少男感情的报应吗?
也忒狠了点,封建王朝真是将人剥皮抽筋般的存在,吃不好睡不暖还得到处背锅。在一连干了几天粗活直到手被冻得不成样子后,我实在忍不下去了,决定勾引皇帝改善一下生活
还好这张脸跟着我一起穿了过来,也不算一点优势都没有,就是光靠这张脸也能在这个皇宫里杀出一条血路啊,更别说我还有脑子
只是,上位计划在我看到皇帝那张脸时便瞬间被打入冷宫
公元一零二一年,乾和帝崩。新帝宋玄登基,年号昭熙。这位名唤宋玄的新君,从五官到身材都像极了我的前男友宋亚轩,连侧脸和下巴的痣都别无二致
曾经我自诩潇洒,换男友比衣柜翻新还频繁,喜欢恋爱的刺激感,追求轰烈远甚于平淡,冷血冷情地只爱自己,清醒地沉沦于纸醉金迷的生活,直到有个人轻易地看破我的伪装,试图将我拉出来
那个人是宋亚轩
讲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以为宋亚轩是一位装纯情的情场老手,毕竟凭他那张脸,说没谈过实在是有点可笑,跟他谈了才明白过来,应该是真没谈过
不然活儿也不会烂成那样。不过他还是有独到之处的,比如年轻和先天优势,不用那么多技巧就能轻而易举地让我这种谈恋爱走肾不走心的人压根扛不住
还是走心吧,走肾拼不过他
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学着如何跟人谈恋爱,可惜我习能力一向不好,没能学会如何爱一个人
如果爱是一种天赋,那我怕不是算个智障。明明很努力去喜欢他,尝试着把全身心交付给他,可还是做不到
自从撞破父母和从小照顾我长大的阿姨玩3p之后我就再也不愿意相信所谓“爱情”了,可宋亚轩偏偏是个爱意充沛的人,家境富裕父母期盼,我们之间隔着鸿沟,我向往自由他渴望稳定,从一开始就不是一路人,是我执意拉他进入我的航道,渴望他的靠近,到手后又将人一次又一次推开
无他,婚姻、稳定的关系、将自己与一个随时可能背叛的性别绑定,看似稳定状态却给我带来了极端的不安全感,我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或许我天生不需要爱情,但那段骤然失去宋亚轩的日子说不难受是假的,可装没事儿人谁不会呀,谁还不是个奥斯卡在逃影后了
只是,白天我能装得多洒脱,晚上时就有多孤独。满溢而出的想念无时无刻都在撕扯着我的每一根神经,在四下无他的寂静里,我发了疯地思念着肢体相缠时的温度、彼此嵌合时的暴烈温柔和洒在侧脸的温热呼吸
但我最忘不了的还是分手时他几近崩溃的那句:“沈昭昭,既然不喜欢,就别再来招惹我了,我不愿意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一个根本不把我放进心里的人”
所以此时此刻,我“不小心”摔倒在皇帝面前 ,待到看清他的脸后,精心设计地媚眼都忘记抛了,只是呆呆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是他吗?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穿过来了对不对?
心脏本能地开始狂跳,我想喊他“宋亚轩”,可又怕他不是宋亚轩而是是真实存在的皇帝,万一狗皇帝听我喊了别人的名字把我咔嚓掉怎么办。于是我思考了一会儿,用标准的译制腔试探道:
“衬衫的价格是?”
“……”
他没说话,看向我的眼神愈发深沉,太阳穴跳了跳,我依旧不死心,垂死挣扎一句:
“宫廷玉液酒?”
不接不是中国人!
“……”
好的他不是。
我彻底死心了,闭紧双眼打算等待命运的审判。没想到他挑起我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此女子甚是有趣,带回永安宫”
所以,我成功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额……突然忘记了,在封建王朝,帝王就是掌握华夏BANK所有财富、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霸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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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解释“殊途同归”的含义
答:《关于我本来想通过美色引诱皇帝结果却因为有趣的灵魂吸引了霸道帝王注意力并成为宠妃这回事》
总之,故事的走向诡异玄幻的同时还有点真实。唯一真实的就是宋玄那张脸,总让我有一种菀菀类卿的想法,可我试探过他并不是宋亚轩,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宋亚轩是宋玄的转世?!
可以啊宋亚轩,祖上挺阔
那这个人呢?为何又跟我顶着同一张脸?我会不会也是她的转世?
太多太多问题,我思索几日始终不得其法。昏沉朦胧半梦半醒间仿佛进入了太虚幻境,唯一真实便是枕边人的脸
察觉出有人在一直在盯着自己,良久良久,宋亚轩再也忍不住,睁开眼便撞进一双泪眼。心骤然一紧,他脱口而出就是关切:“怎么了?昨晚弄疼你了?”
我摸摸眼泪,不想被他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点头,一直用手指绞着被子 ,垂头不想看到他
良久良久,他长叹口气,将我揽在怀里,温热的掌心覆在我的侧腰规律地揉,“是我...是朕莽撞了,抱歉,睡罢”
他有一种令人心安的神奇魅力,在他的轻哄声中,我竟不知不觉地又睡了去
待到怀中人呼吸渐渐均匀起来,宋亚轩这才虔诚又克制地在她侧脸印下一个吻,唇角漾起甜蜜的笑:“你刚刚梦到我了对不对?”
原来不是自作多情,她也是会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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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以为皇帝的生活多么多姿多彩呢,当了宋玄的妃子才知道,原来当皇帝也要完成KPI
上朝、批奏折、批奏折、批奏折、批......
好多奏折啊
作为新晋宠妃的我自然要被召入御书房研磨,单调机械的工作让我有些无聊地四处乱看,在心里盘算着这些宝贝流传到现代的价格
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
当然这种光明正大的摸鱼很快就被逮个正着。“这么快无聊了?”他停笔,葱白的手指捏了捏我有些发酸的手腕,歪头对我笑得温润
“我...臣妾不累”我极力挤了个温婉的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累。他低头认真做事的样子,很像宋亚轩,我很怀念
“嗯,那便是朕累了”他合上奏折,拉着我坐在窗前的榻子上,“陪朕下会儿棋,朕教你”
“不用,臣妾会下”
宋亚轩...他喜欢下象棋,大学就是象棋社的,也教过我几次,当时我没耐心学,分手后百无聊赖时就喜欢看他落在我家的棋谱,慢慢地竟然也就学会了
眼前人微微愣了片刻,眉梢笑意更浓了几分,“会下棋啊...那就,棋局里见真招罢”
Two Thousands Later......
看着棋盘上扑朔迷离的局面,我陷入了沉思。为什么,有人在能管理好一个国家的同时把各种技能点都点满啊?
刚开始我还记得我现在是朵弱小可怜无辜的菟丝花,可现下已经输急眼了的我早就把所谓“奴性坚强”抛到了脑后,好胜心奇异地燃起,于是我——
趁他不注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士左移挪到我的炮前充当炮架子,隔山打牛吃了他的帅
“你 帅 死了!”终于赢了一次了耶耶耶
宋亚轩看着眼前风云变幻的棋局和眼前笑得眉眼间都是得意的人那光明正大的作弊行为,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她还是从前一样,可爱又不讲理。他摇摇头,无奈道:“嗯,我帅死了”
“喂,我可没夸你,我的意思是我!赢!了!”
“你方才偷偷换子了”
“真的吗?谁看见了?凭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吗?”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焯,我做了什么?我又一次把眼前这个执掌我生死大权的皇帝当做了宋亚轩,居然把那套撒泼打滚地无赖操作用到了他身上,这不是芭比Q了嘛
正当我头脑风暴该如何找补时,听见他轻笑一声,似无奈似宠溺地点了点我额头的花钿,“你呀你”
你呀你。以前宋亚轩拿我没办法的时候最喜欢这样叹气,我没办法不抱希望,所以急急开口道:“皇上,臣妾想问您一个问题”
“嗯?”
“奇变偶不变?”
我满怀期待地问,却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他歪歪头,有些不解地问:“你想吃鸡了?”
“...不想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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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宋玄领着后宫佳丽三千(也包括我)带着无数大包小包哼哧哼哧地赶到行宫避暑
我被安排离主殿比较远的风荷苑。听宫人讲,风荷苑得名于苑前的一渠荷塘,清波照红湛碧,莲叶菡萏相映成趣,煞是好看
我本来以为他安排我至此是因为这满池的荷花,进入风荷苑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是因为那里绑有一架秋千椅。我自小喜欢荡秋千。他日理万机,却始终记挂着这件事。
正当感动时,我忽然意识到,我喜欢荡秋千这件事宋玄并不知晓,为何他会将我安排在此处?
是巧合吗?巧合未免太多了些。单单是他身上的熟悉感,便不是巧合。可我那么多次试探,难道……
终日如夜行暗道,在这一瞬间我仿佛窥见了天光
“去将皇上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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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浅,柳初眠,莲初花。杨柳夏荷交影处,有人家¹。步入风荷苑,宋亚轩眼前便是此等景致。秋千椅上,他的海棠正酣眠。
嘘声示意宫人退下,他掀开衣袍,在秋千架前的鹅卵石路处盘腿坐下,拄着头盯着她瞧,眸中笑意清浅,从日暮到月升,不知疲倦
本来打算荡着秋千整理一下思绪,没想到竟然睡了过去,梦中宋玄与宋亚轩的脸交错出现,以至于睁开眼看到此情此景时,仍旧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
此夜寂静,少年盘腿坐在秋千前的鹅卵石路上歪头对着我笑,风动衣袖,写意风流,眉眼间是掩盖不住的温情
我比任何一刻都坚信这是宋亚轩。
只有他会用这么温柔的眼神包容着我
“宋亚轩!”我扑上去搂着死死他的脖颈,泪止不住地流,“我不管,你就说宋亚轩,不许不承认,你要是再不承认我就,我就再也不喜欢你了呜呜呜”
这个威胁似乎对宋亚轩很是震慑。微微愣了片刻,他叹了口气,随后将我搂在怀里,贴着我的侧脸在耳边吐热气,隐隐约约含着笑意:“真的舍得不喜欢我?”
我捶了他几下,埋在他胸前不想理他,他也不说话,院子里面的花草都是矜持的声音²
风生袖底,月到波心。时间在萧疏宁静中缓缓淌过,待我哭声渐渐止息,便收到温热的唇在眼皮上贴了贴,“好啦,地上凉,你小日子快来了,倒时候又要疼了”
他将我抱到秋千上,自己单膝跪在在秋千前仰头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让我忍不住想依靠,“你,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啊,宫里面这么多美人,有没有,有没有...”
话到嘴边又被咽回去,我忽然想到,我好没有立场问他这个问题
他懂我的意思,轻轻摇头,“没有呢,我可是很受男德的”
“嗯,这样很好”我垂头不好意思看他,拉起他的手捏了又捏,将疑虑问个清楚:“可是,我试探了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不承认呢?”
他用另一只手捏了捏我脸上的肉,没好气道:“因为你呀。分手的时候你把话说得那么绝,一口一句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搞得我连追回你的勇气都没有。”
“我那是气话,我很在乎你的,可是我又有些害怕 害怕我们之间的喜欢逃不过时间的消磨,所以我才...”
所以我才一次次把他推开,以此试探他对我的爱有多深,能不能支撑起那么漫长枯燥的岁月
“我都知道的”他叹了口气,“你的朋友都告诉过我你对稳定关系有阴影,我也一直在反思是不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可是昭昭,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次次把我推开,我也会动摇,也会不自信,也会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可无可有,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以我才想把自己抽离出来,用宋玄的身份观察”
原来如此。他把一颗心剥给我看,搞得我愈发鼻酸,忍着泪意将步摇甩得叮当响:“不是可有可无,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嗯,我都感受到了”他坐回秋千椅上,伸手揽过我的肩,“我也是,真的真的爱你。信我一次,嗯?”
我用力地点头。
我愿意相信他是真的爱我,正如相信爱的本质是一如生命的单纯与温柔³
窝在他怀里享受着久违的安宁,他随手把玩着我垂落在肩头的长发,抬头看着那轮皎皎明月
那是一千年前的月亮
宋亚轩垂眸笑了笑。
我历史学得不好,他却记得史书上的佳话:
公元一零二一年,山陵崩,太子宋玄即位,改元昭熙。次年立宫女沈氏为后。同年,昭熙帝遣散后宫。自此,帝后荣谐伉俪,恩隆好合,终年不渝
所以,刚穿越到这个朝代时他还有些不解,重新遇见她后终于明白过来——
一千年前的月亮,跟一千年后,似乎并没有哪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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¹:改自宋词《愁倚阑·春犹浅》
²:出自纪录片《苏园六纪》
³:出自席慕容诗《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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